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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南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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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建安四十七年初,暮春。

  太子曦朔临江南,暗查江南三州赋税。禁军骑军司指挥使云烈将军顾非寒,殿前司副指挥使紫罗二人随行。

  江南宛、离、楚三州的赋税共占全国赋税五成,乃羲朝财政重心。这五成之二,则为江南三州世绅大族所出。其中离城凌家,世人称之——江南凌。

  一、江南凌

  “小姐,人马上就到。”侍女双手交叠立在女子身旁,不出一声地安静等候。

  “时间正好。”女子对镜敛了下宽大的袖摆,深深浅浅的紫罗裙上千叶白莲浮动。

  青石板街上马蹄声渐近,两辆马车由正门驶向院内,大门缓缓阖上。

  女子早已立在一侧,向前一步行礼。

  “凌家长女凌芷涯,恭迎太子殿下,云烈将军,副指挥使大人。因殿下传信在前,并未告予家中上下无关人等。接驾不周,还望殿下恕罪。”

  后面一辆车的车门打开,下来一男一女两个青年人。两人走到前面一辆车前,青色帷帐的车帘两侧打开,车中人缓缓下车。

  曦朔,今帝嫡长子,元后唯一子嗣。

  “凌姑娘言重,正是我意。”

  芷涯未敢直视太子,此刻抬头回话,被副指挥使移住了眼睛。这位禁军中唯一的女将,在坊间并没有太多传言。今朝一见,如临月夜,如见峰峦。

  不过芷涯迅速收回了神思:“殿下和两位大人请随我来。”

  三人目光所及,宅中亭台楼阁和“江南凌”的名声全然不同,在遍地膏粱的离州,算是难得的别致婉约了。府中仆役侍女虽多,经过时皆低头敛目,来往无杂声。这凌家曾祖曾为前朝淮南节度使,诗书传家,看来非虚。

  “殿下今日轻车简从,芷涯并未多作知会,只说有远客来访,无须打扰。”

  顾非寒点头道:“凌姑娘有心。”

  凌家家主凌百里多年云游在外,膝下独子顽劣,家中则是长女芷涯当家。

  离州的人,多少听过一句玩话,离州三清,一是翡翠湖的水,二是鹿鸣山的月,三是凌小姐的眼。

  水是色清,月是魂清,凌小姐是神清。真真一朵水芙蓉,中通外直。

  行至凌家宅内靠东面的一处幽静院落前,匾额上栖梧洲三个字古朴遒劲。

  芷涯亲自上前推开院门,引进正厅落座。

  “殿下和两位舟车劳顿,不妨先行休息。这栖梧洲周围并无闲杂人等,尽可随意。侍女仆役皆在院口廊房等候。翠翘白蘋这两个丫头在角房听差,都是老实本分的,一应事情只听吩咐。”

  “有劳。”曦朔颔首。

  芷涯这时才得以一望太子,他皮肤极白净,整个人好似不染微尘。通身弥漫着幼处尊贵才可养成的骄矜坦荡。

  唇角轻微的笑意展开和煦,好像沉郁雨季之后,云中破开的第一缕阳光。非殿下这般,难配此“曦”字。

  翠翘白蘋前来上茶,行礼让贵客们认个脸,随着芷涯退出一同退出了厅堂。

  院里碗口粗的梧桐,枝叶疏密有致,刚好遮住烈日。周围引来一溪活水环绕。

  “这院子倒是不错,帝都难得见到的雅致幽静。”顾非寒在门口道。

  曦朔揭开青瓷杯盖,茶水并无颜色,只是一股清香。

  “荷花露水冷泡莲芯,离州风物,倒是新鲜。”

  “小姐,你说殿下怎么就来咱们凌家了呢?”绿蚁等芷涯定完中午的菜色,关上房门不解的问,“就算巡查各州各府的,也有御史台的按察使大人啊。太子爷这么金贵的人儿,不该在帝都待着么?”

  “人后怎么还跟小丫头一样。”芷涯嗔她一眼,“这按察使是监察各级官员的,太子殿下亲掌的青钰省才是管理全国赋税等朝政大事,殿下亲查也是意料之内。”

  芷涯握着笔,笔尖停在后几日的菜单上顿了顿:“至于为何选了凌家,我也不知。”

  “是不是临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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