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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上山的少年,下山的道士(一万两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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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柱峰下,

  老道士吐气如长龙,吸气如鲸吞。

  老道士眼眸合拢,心思通透,耳边隐隐有,仙乐之音传来,又有钟鼓之韵,醉心其中,天柱峰顶有三五只白鹤飞来,腾在云间,众人远远看去,只觉得仙气飘飘,一派神仙气象。

  “五气朝元,三花聚顶,如晚鸦来栖之状。”

  老僧望着那山崖上盘腿而坐的老道士喃喃出声道。

  “袁天师想来如今已经修炼至于炼神还虚境的巅峰,当年登山之时不过初境,这短短五十三载间竟精进于此,一身精纯真气还要远远超乎老道的预料。”

  老僧语调降低可其中的赞叹之意毫不掩饰,先前口中的三花聚顶之意便是道家修行的一种描述,

  先天的元精,元炁,元神凝聚于丹田,就像晚间乌鸦栖聚于树上一般,

  人花,炼精化气;地花,炼气化神;天花,炼神还虚;便是三花,三花聚顶归拢便是已至圆满之境。

  至那五气朝元的意思便是,心藏神,肝藏魂,脾藏意,肺藏魄,肾藏精,收摄身心,心不外驰,情不逐物。

  “上师,若是算起来那炼神还虚境相当于当世几品修为?”

  少年郎轻声问道身旁还处于惊叹之中的寂上老僧,还记得上辈子看过的道家典籍中对这境界的记载是行持无为之法,入大定功夫,内观定照,乳哺温养,炼就纯阳之神,奈何典籍上说得太过玄妙了些,故此问道。

  “道家修行有四个境界,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当世惊才艳艳者耗费百余年光阴侥幸能踏入这炼神反虚境,而这袁天师一百九十三载便踏入此境巅峰算得上当代道教修行境界最高者。”

  “道家修行将就境界,武当山的修道之人更是如此,若非要论几品修为,炼神还虚初境便要胜过普通二品修为武夫体内的真气了,至于巅峰想来体内真气是要远远不止二品之境,可和一品又有不同之处。”

  老僧思索片刻后给出了一个衡量的标准,换句话而言便是,武当山上的修道之人注重养气和境界,最为凝实,底蕴深厚,同境之中真气最多。

  而纯粹武夫便是体内真气最为稀薄,

  同境之中肉身最为坚韧,最为抗揍。

  而剑修便一身凌厉杀伐之气,

  同境之中捉对厮杀天下无双。

  三者都算是做到修行中人的一个极致。

  “那修道之人打起架来如何?”

  少年郎再度出声。

  “说起打架嘛,剑修极致者可跨境斩杀普通修行者,纯粹武夫同境还能凭借肉身硬抗高一境界普通修行者一顿老拳的,相比之下总得来说剑修还是要胜过一两分的。”

  “可这修道之人。”

  老僧顿了顿。

  “打不死同境纯粹武夫,更防不住同境剑修。”

  “虽然袁天师修行一百九十三载,年纪远甚于,老僧,算得上是老僧的前辈,可想来站在原地,烧上百十炷香的功夫他也破不开老僧的皮囊。”

  老僧说到这难得玩笑一句。

  “原来如此。”

  “这修行太上无情道之人打架还是不在行的。”

  少年郎喃喃出声。

  “非也。”

  “非也。”

  老僧摇了摇头。

  “只是他们没有学会打架罢了。”

  “又或者说他们不愿意去学。”

  老僧轻笑道,修太上忘情道之人心思纯粹通透至极,若是哪天打定主意,要学那打架的法门,招式,还指不定这江湖是什么格局。

  “小友可知江湖为何会有境界之分?”

  “既然有境界之分,却又为何偏偏是境界高的人,不一定打得过境界低的人,境界低的人又未必弱,这境界之说反而颇有些鸡肋的感觉?”

  老僧问道。

  少年郎回想起这方世界的种种点头道。

  “境界之说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是衡量修行到了何种地步的一个标准。”

  “比如三品能够将自身吸收的天地之力发挥到一个极致;而二品则是能引动天地异相,短时间借用天地之力;至于一品则是自成天地,甚至能夺取天地之力;跨过下一个境界是质变,同样一个境界修行到极致则会产生量便。”

  “只有高低之分,没有强弱之分。”

  “量变到了一定程度未必会输给质变。”

  “古往今来,悠悠数千载!”

  “境界从来都不单单是指衡量打架的标准。”

  老僧极为详细的开口解释道。

  “至于这最后的炼虚合道为道教修行境界之最上一乘,江湖中人又称陆地神仙,初境便一品,能凌空踏步,飞升而起,这是传说中实实在在的一品境界自成天地才能做到的事。”

  “最后的合道巅峰,只是典籍中有所记载,为万道毫光透彻于九天之上,贯通于九地之下,若千万昊日放大光明,普照三千大千世界,炼得虚空粉碎,彻底超脱凡尘。”

  “便要去掉陆地二字。”

  老僧笑容收敛,双手合十喃喃出声。

  “这世间当真有白日飞升?”

  少年郎闻声仰头望去,只见云潮涌动,不曾见青天,微微有些失落,可方才寂上老僧所言实在太过神话了些。

  “抛开佛道唯心的说法而言。”

  “老僧只知道世间出过一品。”

  “凡尘俗世之人又称为陆地神仙。”

  “至于这白日飞升,真真切切的神仙中人,老僧不曾听闻只晓得道观中有一位位仙人画卷,至于他们是踏过仙门位列仙班,还是化为一捧黄土葬于世间,老僧也不知晓。”

  “除非那一位位仙人从画卷归来,重返人间。”

  老僧大笑出声道。

  于自己而言佛是心中佛,

  转世是心中明悟由心生,

  至于仙人老僧是不信的。

  因为自己曾踏足山巅,

  也不曾见过仙人遗迹。

  “殿下,其实这天下真的很大!”

  “大到了老僧也无法想象的地步,这世间或许有超脱一品的境界的存在,那画卷中人也是真真切切的仙人。”

  “可惜老僧已经走上了断头路,”

  “此生在无寸进。”

  “前路的风景是看不见了。”

  “可殿下不同,往后得了袁老天师一百九十三载太上无情真气后也算是站到了凡尘的顶端,殿下还很年轻,若是真能成了,便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尚未及冠的一品!”

  “那个时候殿下不妨再往前走一走,”

  “看一看那山巅之上是否有琼楼玉宇,”

  “品一品琼楼玉宇间仙人起舞弄清影,”

  老僧想起路上听闻少年郎斗酒诗百篇中的水调歌头笑道,可神色却不似玩笑,隐隐间又隐藏着什么。

  ……

  两人交谈许久,

  少年郎受益匪浅,可最后还是苦笑一声,毕竟寂上老僧说的那些太过虚无缥缈了些,这世间哪里有仙人啊?

  酉时末,

  天地间最后一抹亮光散去之时。

  山崖上那盘腿而坐的老道士徐徐起身,

  周遭元炁流经四肢百骸,这是今日打坐修行所得的天地真气,眼眸睁开,刚欲沉入丹田,可目光落到了那个身子干瘪的老僧上时候又愣住了。

  略过老僧,看到身穿蓝底青衫道袍的俊郎少年郎身上时,更是嘴角苦涩,如今江湖中谁都知道是这杀伐果决的殿下带人平了那江湖中最高的两大不可知之地之一的灵隐寺,如今上山想来也不是烧香洒钱的。

  “前几日夜观天象,便有此一劫。”

  “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罢了,罢了……”

  老道士袁崇道长叹一声,不再犹豫,周遭气息流转,大袖翻飞,白鹤归巢,竟是点在白鹤翅间,骑鹤而来,好似神仙中人。

  近些,

  突兀的脚尖一点,不见白鹤有感,甚至羽毛都未下沉,便已经落到少年郎身前三丈之外,身法当真是翩若惊鸿。

  “武当掌教袁崇道,见过殿下。”

  老道士不卑不亢很是自然的行了个道家礼节,随后屈指一点,一道纯白色的真气便从指尖散出,落到了那少年郎眉心,随后道“小小见面礼,殿下晚上也能睡得舒心一些。”

  “袁天师,大气!”

  老僧见状也不阻拦,反而高呼一声,可言语中颇有揶揄的味道在里边,因为在老僧的眼中那一抹真气看似精纯无比,可于老道士而言无异于汪洋大海中的一粟。

  场中被真气击中的少年郎只觉得一股无比的清凉之感,犹如乘虚而下的一股清虚之气,下降而遍洒及于全身,那是一股说不出舒坦,非要形容那便是吃了人参果一般,浑身上下十万八千个毛孔都在舒张。

  “谢过袁掌教!”

  少年郎回过神来,整个身子都清畅许多,这太上忘情大道之人的真气果然精纯,如今全当见面礼洗去自己这一身风尘的劳累,如他先前说完睡觉也能踏实许多。

  “殿下这不过是袁天师一日修行之功罢了。”

  老僧解释出声,话语中隐藏的意思自然明确,一日之功,尚且如此,一百九十三载修行的精纯真气,可想而知。

  “袁天师,不请殿下入内喝上一杯茶水。”

  “这么干站着,可不是待客之道。”

  老僧笑容依旧是如沐春风,可那袁崇道确是心头警觉起来,这老僧当年败尽七百寺庙,登上武当山硬是死皮赖脸的待在山上大半个月,硬是将山上的道教典籍看了大半这才下山往灵隐寺而去,佛道本就有诸多共通之处所以这老僧对道家修行也颇为精通的,是知道自己武当山的老底的。

  “还请殿下,还请入内饮茶。”

  袁崇道并不介意老僧话语中的揶揄,反而很是客气的引手道。

  “寂上大师,也请一同入内!”

  “寂上大师,前路已断,有些可惜了。”

  袁崇道的眸子停留在老僧身上良久,缓缓出声道,老僧让自己记忆尤深,是烂柯寺大能转世的当代佛子,五十三年前便半步一品的妖孽,只是突兀的销声匿迹,原本以为回了西陵郡继续修行大乘佛法,确是没想到如今追随到了当朝殿下身边,而且那通天之路也被斩断,这些年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坎坷。

  “小僧舍了那一身修为。”

  “换如今心神透亮。”

  “很值当!”

  老僧随在少年郎身后望着几步外的袁崇道笑了笑,可后者却莫名的觉得有些心颤,不止为何总感觉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而且随着方才给那少年郎一丝真气后,那种感觉越发的强烈。

  修道之人本就能卜凶卦吉,冥冥之中自有一股感应,由不得自己不重视,其中“舍了修为”几个字在袁崇道脑海中回荡不止,如同魔音灌耳,总觉着这老僧在暗示着自己什么。

  老道士莫名有种心惊肉跳之感,

  脚步下意识的放慢下来,

  可当老道士的目光落到不远处台阶尽头上方的趴地石上时,有一抹精光一闪而逝,细细看去那低矮却极为厚重宽阔的巨石上卧有一身穿淡蓝色道袍的年轻道士。

  此刻正毫不顾及形象的趴在巨石上,双手趴在身下,屁股撅的很高,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身旁不远处一头老迈的青牛正悠哉悠哉的啃着青草,舌头一卷便是满口青翠的草叶。

  明明夕阳已经落下,

  又为什么说晒太阳?

  自然是因为朝阳初升的时候,这年轻道士就已经到了这趴着,一晒便是一整日,也不见挪动,直至晚间太阳落山这才打道回府,久而久之这块巨石也被山上的老道士戏称为趴地石。

  “师弟!”

  袁崇道对着趴地石的方向高呼一声,

  嗓音中竟是带着几分欣喜和亲近之意。

  少年郎闻声也是诧异的看了过去,或许是因为那人睡得太过沉了些,刚刚路过之时竟然没有感知到那人的存在,可目光从众人面色上扫过,也都是诧异的模样,便是老僧之前都没有感应到这人,这便实在奇怪。

  何况这声师弟又是什么情况?

  要知道这袁天师可是一百九十三岁有余,袁崇道活得久,加上武当这一脉辈份高,所以称得上是当今道教境界最高,也是辈分最高之人,若算起年纪当那年轻道士的老祖宗都还有盈余的,可竟然称呼为师弟。

  既然这年轻道士是他师弟,

  若按照这般算起辈份来说,

  武当山上上下下数千黄冠道士见到这位年轻道士都要拉下脸皮看着比自家孙子还要小些的年轻人尊称上一声师叔祖。

  至于刚刚上山的小道士,

  更要毕恭毕敬的行礼然后喊一声太上师叔祖了。

  袁崇道看着众人诧异的神情自己也是苦笑不得,还记得当年自己代师收徒,在祖师祠堂正式应下这位师弟时,他还不过是个六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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