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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羁少年韩山叶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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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疑云重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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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我二表哥,若是我大表哥,他只要敢有一点儿对不住我姐姐的地方,我非一剑杀了他不可!”

韩山微笑道:“刚刚说过让你不要太冲动,你瞧你又来了。”

叶如诗一笑,道:“不说这些让人不痛快的事了。”她望了望四周,忽地一动,有些兴奋地道:“明日你有事没有?”

韩山道:“干什么?”

叶如诗道:“如若无事,咱们一起到保障湖上赏景游玩如何?”

韩山一笑,道:“佳人有约,韩山岂有不从之理?”

叶如诗脸一红,嗔道:“若你再这样油腔滑调,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

韩山又是一笑,道:“那好。明日韩山决不敢负约不至!这样总可以了吧?”

叶如诗想了想,道:“保障湖边上有一家百和茶馆,里面的碧螺春味道不错,另有几样糕点也挺精致的,明日早上我们就在那里见面,好不好?”

韩山点头道:“好。”

叶如诗看了韩山半晌,忽道:“你知不知道百和茶馆在哪里?”

韩山笑道:“我这张嘴并非只懂得逗你开心,哄你高兴,问路打探什么的也稍微会上一点儿。”

叶如诗道:“那好,明天我们就在百和茶馆中见。”

说到此处,韩山见自己来此已有了一段时间,便向叶如诗告辞。叶如诗陪韩山一同走到了此园入口之处,相互道别后方依依不舍地目睹韩山去了。

回到初时与叶律为见面那间厅中,韩山见到叶律为正在屋中坐着,只是没看到李树生、岳海涛、王焕旺、朱攀登、杜爱国五人。

叶律为看到韩山进来,起身迎上笑道:“和二小姐聊得可好?”

韩山微微一笑,道:“随便谈了一下。舍弟呢?”

叶律为道:“律为已派车先送李少侠他们回去了。”

韩山道:“那么韩山亦先告辞,待来日有暇咱们再行相聚。”

“也罢。”叶律为也不挽留,笑着道,“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韩山自明白叶律为暗指他和叶如诗之间的事,笑了笑没有言语,和叶律为出厅到了来叶府时下车之处,叶律为又召来一辆马车,将韩山送回了飞鹤镖局。

回到房中后,李树生、岳海涛、王焕旺、朱攀登、杜爱国已然在此等候多时了。韩山自知他们要说什么,朝五人一笑,到一椅上坐下。

“从你那暧昧的笑容中,”岳海涛首先向韩山发难道,“我一眼便识破了你的奸谋,所以你还是不要耍花招,乖乖地把今天你和叶二小姐的所作所为老实说个清楚吧!”

韩山笑容不止,将他和叶如诗所谈的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听完后王焕旺迫不及待地怪叫道:“不对不对,你们如此而为岂非是未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已私定终身?你这样做也没什么,但你引诱人家叶二小姐也做出这种有违常理之事却就实在是大大地不对了。”

韩山微笑道:“在叶二小姐向我说出她要人传信于我并未告诉叶律为以及叶夫人时,我就突然明白了过来:叶夫人在席上实际上是在观察咱们到底是怎样的人。”

李树生道:“为什么要观察咱们是什么样的人?”

韩山道:“叶二小姐要她的丫环小红传信,定然是小红露出马脚以致那封信落入了叶律为手中。毫无疑问,叶律为看到这封信肯定会将之交经叶夫人。由这封信,他们也能猜出一些我和叶二小姐之间的关系。如果叶夫人不愿让叶二小姐和我继续交往下去,那么我永不会再见到那封信了。就算叶夫人有意让我和叶二小姐继续交往,她也不会轻易做出这种决定,而要在鉴定过咱们的人品之后认为我和叶二小姐继续交往决不会给叶二小姐带来坏处才会如此。叶律为是个很圆滑的人,他在得到那封信后并未说别的,只是让小红回去告诉叶二小姐信已交到我的手中,这一着其实也很巧妙。若叶夫人不愿接纳我,我见不到信便不会赴约,叶二小姐自会以为是我失约不至而迁怒于我,以后再加上家庭的约束,我和她想再见一面,诚然难上加难。反之的话叶律为付信于我,我见到叶二小姐后这中间的转折猜得出猜不出就都无关紧要了。”

李树生道:“那叶夫人到底有没有观察出咱们的人品是好是坏?”

杜爱国笑道:“你这老晕鸡,人家终身都已私自订下了,你还问这废话。看样子以后有机会非对你讲一个故事不可,名字就叫天底下最笨的人。”

李树生仍不太懂,睁大眼望着众人。

岳海涛便又向李树生解释道:“咱们的人品如何你自明白,就拿我岳海涛来说,玉树临风、潇洒俊朗是我的英姿外表,忠正刚直、善良诚恳是我的内在之好。技艺无双、业惊天下人人皆知,行侠仗义、卫道除魔个个都晓。诚然世间豪杰千年传,正是人中龙凤江湖少!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我在一起,二加一想变坏都难!所以咱们的人品就是不用观察,仅面对面一坐便可感受一二,差不多完全明了了。叶夫人定睛一看,果然是翩翩如玉美少年,打着灯笼也难找!”

韩山微微一笑,道:“叶夫人这一关虽过了,不过叶二小姐那里,好像又有了一点儿麻烦。”

朱攀登皱眉道:“你们都已经亲密到这个程度了,还有什么麻烦可言?”

韩山回忆着叶如诗说过的话,道:“她好像很在意我和她功夫一样地高这一点,如果对此处理不当的话,我怕她会一时承受不了,导致事情发生变化。”

朱攀登道:“你既料到了此隐藏的危机,提前想好对策不就是了?”

韩山点了点头,道:“我会考虑的。”说到这里,他忽地一笑,又道:“告诉你们一件事,明日叶二小姐约我去游保障湖。”

岳海涛等人眼睛皆一亮,杜爱国道:“你们现在可算半个两口子了,两个人一起去游玩游玩,讲几个爱情故事,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朱攀登笑道:“放心只管玩吧,老晕鸡就交给我了。”

韩山微笑道:“到底是兄弟,深知我所想,我正是怕你们都去调查打探,剩下老晕鸡没地方放。现在有你这句话,我就真的放心了。”

王焕旺道:“岂止老晕鸡,我看干脆连七巧莲花灯劫案你也别管了。一切都交由我们来做,而你只管和你和叶二小姐谈情说爱就是。”

韩山笑容可掬,道:“为什么说我们是好兄弟?现在我正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说到这里,众人不禁同时会心而笑。

笑毕,岳海涛看韩山仍心有所想的样子,道:“还在想你的叶二小姐么?看来你对她确实已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了。而我对你,则是一语中的,正说到你的内心深处了,对不对?”

“焕旺,借你半句话用用。”韩山向岳海涛道,“不对!”

岳海涛道:“有何不对?”

韩山道:“我在想席间叶夫人听到咱们的调查后所表现出来的样子。”

王焕旺道:“她表现出了什么样子?”

韩山道:“她当时的表现给我一种感觉,对此劫案,她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东西。”

“把你刚才借走的话还给我。”王焕旺道,“不对不对,你也这样问过,可是人家已经否认了。”

韩山道:“否认不代表没有。而是她还没有把握肯定,或者说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她所知道的东西是千真万确的。”

岳海涛道:“这就是说,她也是在猜测?”

“这次对了。”韩山停顿了一下,道,“对于此次劫宝一事,叶夫人若有她自己的想法,那她就不会坐而不动,肯定也在做一些事情以证实自己的想法。总之来说,我越来越感觉这不仅仅是一桩劫案这么简单了。”

岳海涛、王焕旺、朱攀登、杜爱国不由也回想起有关此事的点点滴滴来。只有李树生,睁大眼望着韩山,只见韩山双目炯炯有神,一脸淡然却暗含了一种坚定的神色,嘴角正挂着一抹只有他才有,充满了一种恒定的魅力的微笑。

是夜,韩山一个人躺在床上,又一次静静地思索起有关七巧莲花灯这桩劫案来。

这次他没有去考虑别的,只是反复回忆着牛代棠所讲的宝物被劫的那个过程。

其它的都是他们调查后所得。要想破此劫案,他们所做的一切打探之根源却正是由宝物被劫这件事开始,所以那个时候的一切细节都是至关重要的,相对于那些情况做出的推断同样不能有任何差错。因为在源头若已错了,每步调查肯定相应也是错的。

就如韩山自己所说,他一开始就由陈宜先之死极像杀人灭口这一点认为陈宜先泄露了有关秘密,故将他当成了破案的契机而未在其它事上多做考虑。后来种种情况证明陈宜先泄密这一线索是错的,这不可能不给韩山带来一定打击。昨日晚上,韩山又考虑如何另寻突破口来破此劫案时,便不敢再掉以轻心,全面地考虑了一遍根据他们打探到的情况所显示出的一切可疑的地方,在今日相应做出了让李永军、王会志、岳海涛、王焕旺、朱攀登、杜爱国门人分头行事的部署。

现在又是一日中最安静的时候,韩山便再次从头开始想起,看是否可以找出新的线索,新的可疑之处,新的破案契机来。

只可惜单凭思索一番便想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殊为不易。韩山想了良久仍是一无所获后,干脆摒弃了脑中想法,什么也不想躺了一会儿,然后又换了一个角度,沉心静气地开始列举起由这桩劫案所表现出的所有细节会牵引出的一切可能来。

当然,就算是一切,却也不包括那些无边无沿的可能。比如,那劫案之假僧是易过容的这一点已毋庸置疑,那么此人的真正身份有可能是男人,有可能是女人,有可能是五十六七,有可能是二十**,这些都是没有丝毫用处的。同样也不包括那些可以推翻的可能,比方说陈宜先泄密一事,既已可以确定是错的,再列举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现在韩山所列的,是那些范围并非很广,既可着手一查,又有几分把握在调查之后能够起些作用的可能。

有了上述两点作为前提,韩山所能列出的可能本身也就不太多了。他仔细想着这劫宝之案中的一切细节,一一地列着其中会牵引出的,哪怕再小的可能来。当他一直想到今天早上让李永军和王会志去金陵查浣心师太的来历,岳海涛查叶律为,王焕旺查叶浩武是如何知道飞鹤镖局失镖的,朱攀登和杜爱国查飞鹤镖局所有镖师可有什么可疑之处时,忽想到了一件事,紧跟着又联想到了好几件事。

这些事都是别人无意中所说的一些本无任何疑点的平常琐事,但这些事却出在同一个人身上,而且还有着一定的巧合之处,那就是这些事哪怕扯得再远,却似乎都能和七巧莲花灯被劫一案拉上一点儿关系。

可是想了想之后,韩山终觉这些事都扯得太远了而认为自己的想法太过荒唐。他思索了良久,终于不再想下去,决定查一查再说。

到第二日早上众人都吃过饭后,韩山也未说什么,在李树生、岳海涛、王焕旺、朱攀登、杜爱国各有各意的笑容中目送出门,一路向保障湖行来。

扬州风景秀美幽雅,天下皆知,这其中又以保障湖最为有名。仿若一条蜿蜒而卧的河流,保障湖静静地铺展于扬州城西北,和两岸和林木花草相辅相成,再饰以十多处精致优美、造形各异的亭台轩榭、堂廊屋庑,形成了一道无边清雅秀丽的美妙之景。

韩山到湖边后即向人打听先找到了百和茶馆。这间茶馆一共两层,此刻天色虽早,茶馆中却已有不少客人。韩山在一楼未见到叶如诗的身影,便由堂中楼梯上了二楼。一出楼梯口他一眼便看到了正坐在窗边一张桌旁的叶如诗。

叶如诗亦看到了韩山,站起和韩山相视一笑,待韩山过来后方和之相对一同坐下。

韩山微笑道:“二小姐当真是勤奋不怠。咱们比剑时每一次都是你先到的蒲云庵,现在同游保障湖,又是你先至此处等我,实令韩山惭愧无地。”

叶如诗先是一笑,又露出一副不屑之色,道:“别以为你和我比剑不分上下就代表你很有能耐了,本小姐的长处还多着呢。”

韩山道:“日后我自当就自己的不足之处向二小姐多多学习才行。”

听了这两句恭维话,叶如诗本就十分舒畅的心情更增欢喜,问道:“你吃饭了没有?”

韩山道:“吃过了,二小姐呢?”

叶如诗道:“我也吃过了。那咱们这就去游湖如何,船我已雇好了。”

韩山赞同道:“好。”当下二人结帐出了店来。

在来时韩山已注意到湖边停了无数大小船只、各色画舫。在叶如诗的带领下,二人沿湖上行不远,到了一条十分精致的小画舫前。

撑船的是一名将近四旬的中年妇人,见到叶如诗立刻放好踏板,下船向叶如诗躬身道:“二小姐来了?”

叶如诗道:“来了。”招呼韩山一同上船进了舱中。

船舱有一人多高,正中摆了一张半人高的梨木八仙桌,桌上摆了几样时令水果和几碟点心,还有两壶酒。叶如诗进舱后即将两边的窗户全都打开。那窗户都不算小,就算坐在舱间,窗外景色也差不多可尽收眼底。

这时,撑船的船娘在外面道:“二小姐,可以走了么?”

叶如诗应道:“可以了。”

船娘道:“是!”即撑篙离了湖岸,到湖心后顺湖向前划去。

在桌边坐下后,韩山向叶如诗道:“看样子二小姐必是此处常客,连这做生意的船娘都对你如此熟悉。”

叶如诗道:“我每次来游湖,雇的都是这条船,这划船的刘婶对我自然十分熟悉了。”一边说,一边取过酒壶斟了两杯酒,将一杯送至韩山面前。

韩山望着叶如诗微微一笑,道:“饮美酒而赏乐,陪佳人以同行,如此有情趣之游,韩山今生今世实实是第一次经历。”

叶如诗笑道:“贫嘴!”端起酒又道:“这是新酿不久的杏花村汾酒,酒劲不大,清香宜口,喝它就是不用下酒菜也可。”和韩山对饮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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