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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公子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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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酒喝得一塌糊涂,这次的史记茶话会也是不欢而散。

晚饭时,不知道因为什么话头,我得了个机会,又把头次见他们的情景和许大娘说得详细了些。许大娘子说,“我说这几位爷为什么蜂拥一样,只管往这里来。原来都是为了投麟公子的好恶。”

为了投麟公子之所好?

被许大娘子一提醒,我便把初见的情景细嚼了好几遍。

这才觉出些除了脸红心跳之外的东西来:

比如,那天郭爷舞刀的事情,就别有一番味道。悄悄问大娘,果然猜的大致是不错。

“因二爷、三爷和卫公子,娶得都是王爷亲生的格格,他娶的是王爷的侄女儿。这是郭爷第一个不服气。

“如今四方安定,王爷练兵的时间渐渐少了,办政务和游乐的时间渐渐多了。他却只会帮忙,不会帮闲。各处使劲儿总也是不得要领,总惹王爷和别人笑话,这又是第二个不服气。

“原先,他做将军,二爷做参谋,三爷管军粮。他是最得人敬重的一个。如今没仗可打了,他就没了用武之地了。卫公子和麟公子又渐渐长大,成为王爷面前的红人儿,这就又是第三个不服气了。”

“这就是帝王家里不如凡夫俗子的地方。”许大娘又说,“咱们麟公子,年纪又轻,又能讨好福金欢心。如今几位驸马都讨好着他。今儿他怎么忍心受两个奴才的愚弄?自然要生气了。”又说,“那两个小兔崽子,按说都活不成了。亏得有马公公在。”

这话可猛然提醒了我,“今儿公公来是干什么的?”徐大娘子也一愣,“呀,几位爷走的时候,公公也跟着走了。没说是为什么来。”

我琢磨着道,“莫非是特意来的?”

许大娘子摇摇头,“我看不像。进门那会儿可真是吃惊。”二人琢磨了一会儿马公公的来意,毫无头绪。又瞎聊了一会儿。大娘子又说,“我看有了公公最后放的话,几位以后多半是不来了。”我低了头,道:“不来也好。”大娘子道:“是。麟公子公子如今已二十七了,总是任性不娶。浦里的姑娘已经弄回去好几个了,外头听说也有几个。王爷问他时,总说自己是放荡惯了,不想有人管束。几次提婚事,都作罢了。我倒是看透他了,这是盼着哪天能过继过来,名正言顺地做小王爷,让皇上封一门亲事呢。”

我是已知道王爷是有亲生儿子,故而问道:“咱不是还有小王爷的么?”许大娘子道:“说的正是呢!所以怎么能轮到他?难道王爷就这样糊涂,养虎为患,让他将来和小王爷争云南王的位子么?所以我才说,以后,他不来倒好。认识他也未见得是福气。”

我说,“我也从来不觉得是呢。”许娘说,“可惜的是以后见不着卫公子了。你们要是都能跟了卫公子时,我就欢喜了。卫公子这人上下无不夸赞。四格格又是个贤惠人,出了名的待人好。倒是你们俩万无一失的归宿。”说来说去,就又把我说得脸红了。

从此真的就谁都不来了。

不过,转过天来,卫公子家的朝夕还是来过一次的——给我送了许多香料和一本新出的《柳下说书》。又问了我许多诗啊书啊的问题,千恩万谢地去了。我想这姑娘虽然认字不多,却是个有灵气儿的极聪明的人。倒是挺可惜的。

就这么着,第九天、第十天一晃眼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