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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乔裴斯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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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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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原本宋予乔的脸只是嫩嫩的绯红,现在完全就是红的可以滴血了。

她后退一步,赶忙转过身调整了一下身上的裙子。

裴斯承觉得现在自己势必是要说些什么,于是就清了清嗓子,问:“是挑的这条裙子领口大了,还是我给你买的内衣不合适?”

这一下,从背后,裴斯承都能看到宋予乔通红的耳根了。

睡都睡过了,害羞到这种地步,也真是不敢让裴斯承再开口调戏了。

“裴总,晚上在”

许少杰推门而入,说了一半的话就又咽了回去,怎么觉得里面的气氛透着那么一丁点古怪。

面前裴大老板站在桌边,而小宋秘书背对着裴大老板站着

这样的情景真的是让人浮想联翩。

裴斯承看向许少杰,“什么事?”

许少杰说:“楼下已经备好车了,晚上的饭局定在第一楼,几个供应商负责人都去。”

“好,我知道了,”裴斯承说:“三分钟以后下去。”

这三分钟呢,留给宋予乔去洗手间整理好自己。

要不然这样面色鲜红欲滴,实在是像待采撷的花骨朵,让人不忍心就折断下来。

这样子,珍藏在自己怀里就好。

宋予乔从洗手间里走出来,面色虽然依旧红润,但是神色看起来已经无碍了,将头发盘了起来,露出修长漂亮的脖颈,脖子上挂着一条白金的项链。

裴斯承将西装外套穿上,说:“走吧。”

宋予乔在裴斯承身后跟上,她刚才也已经听到了许少杰的话,看来这一趟饭局,她也是必须跟裴斯承一起,推不掉了。

裴氏的分公司在s市也是大企业,所以宋予乔和裴斯承走进包厢的时候,几乎是已经坐了一桌子的人,唯独留下了两个座位。

宋予乔以前也没有少参加了这种饭局,所以,应对还是游刃有余的。

刚刚落座,就有人敬裴斯承酒,宋予乔不大会喝酒,但是还是挡了一下,就有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就说:“裴总身边这位有点眼生啊,是裴总新来的秘书么?”

裴斯承一笑:“谁说她是秘书了?”

宋予乔:“”

难道我不是秘书?

在场的人就一副了然的样子了,懂了,其实问秘书,也是十个秘书九个腥,哪个男总裁身边能没有一两个用的得心应手的小秘呢。

这顿饭说实话,吃的相当无味,因为第二天就是竞标,饭桌上全都是客套话虚与委蛇,表面上言笑晏晏,指不定背地里使什么阴狠招数。

宋予乔不善喝酒,但是作为行政人员,必不可少的就是喝酒,但是她只要是过嘴的酒,多半都会含在舌下,等到没有人注意的时候,用纸巾遮住,吐在纸巾里。

这是原先在戴琳卡手下的一个总领秘书,算是宋予乔的前辈,教给她的。那个时候,这个前辈教她喝酒,但是每每宋予乔必然是沾酒毕倒,不管是第几次,一样的结果,她好像天生就有那种酒精体质,只不过喝醉了之后酒品比较好,不会耍酒疯,也不会说胡话。

今天晚上裴斯承的兴致似乎是很好,只要是对方敬酒,来者不拒,有时候心血来潮还会替宋予乔挡酒,这种把白酒红酒当成白开水一样的喝法,不禁让宋予乔都皱了皱眉。

这样混着喝最容易醉了,难道真的是以为自己是千杯不醉么?

不过,看着裴斯承仍旧没事儿人一样跟身边的以为张总谈笑风生,脸色也没有什么区别,相较刚来的时候,还显得更白了,宋予乔也就渐渐放下心来了。

不过裴斯承喝酒,向来都是脸色越喝越白,从来都不上脸。

等到散场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宋予乔随裴斯承向外走,接到了宋老太太的电话。

“奶奶。”

宋老太太说:“还在外面应酬么?”

宋予乔看了一眼前面不远处的裴斯承,微微侧了侧身,半捂着话筒,说:“已经吃过饭出来了,马上就回去,奶奶你要是等不了,就先睡吧。”

宋老太太说:“我现在精气神好着呢,我再听会儿京剧,你路上小心点,要不我让泽南去接你吧?”

宋予乔听见宋老太太口中的这个名字,才一下子回过神来,原来这个晚上,叶泽南也在奶奶那里住。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宋予乔挂断电话,看了一眼远方黑沉沉的夜色,余光却是瞟向两边五彩的霓虹。

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前路一片灰茫茫的,但是身边却无端多了很多五光十色的诱惑,那些诱惑都伪装成让人震颤的色彩,吸引人的注意力,不过,在鲜妍的花,也有可能是食人花。

裴斯承已经走到车边了,不过正双臂撑在车门上,浑身好像没有力气一样站着,眼睛半眯。

宋予乔走过去,与裴斯承站着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说:“裴总,今天晚上我会把明天供应商的资料完整的看一遍,明天上午八点钟之前我会直接到分公司。”

裴斯承仍然俯身在车门上,侧首看着宋予乔,黝黑的瞳仁里满是迷醉,嘴角若有似无的一抹笑,忽然向宋予乔伸出手来。

宋予乔被裴斯承拉住手腕,皱了皱眉:“裴总?”

她忽然发觉,或许裴斯承就是那种喝酒不会上脸,但是面色越喝却越是白的那种人,她试着反手挣脱了一下裴斯承握着她的手腕,却没想到裴斯承被一拉一拽,直接向前踉跄了两步,吓的宋予乔赶忙上前扶住了他,怕他摔了。

“麻烦把裴总送到”

宋予乔俯身向车内说话,可是司机呢?

这司机开了车来了就走了?也太不敬业了吧。裴斯承已经醉成这副德行了。

宋予乔本身也是喝了酒,现阶段醉酒驾车又查的很严,她索性就让保安帮忙把车停在了饭店的停车场里,然后扶着裴斯承打车去酒店。

宋予乔把裴斯承塞到车后座,自己也挤了上去,向出租车司机报出了酒店的地址。

裴斯承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在车后座仰着头,眼睛半眯着,呼出来的全都是酒气,这个时候脸色好像雪一样白,让宋予乔看着都有点渗人了。

宋予乔看着裴斯承不胖,但是扶着他走路的时候才真正发觉了,他身上肌肉很硬,骨头硌人,压在肩上很沉,就算是从酒店到电梯,她都气喘吁吁地出了一脑门的汗。

“房卡呢?”宋予乔问。

裴斯承无力地靠在宋予乔身上,一只手撑着墙,侧了侧身,示意是在裤兜里。

宋予乔翻了个白眼:“自己酒量不行还喝这么多,逞能呢。”

她低头去翻裴斯承的裤兜,自然也就错过了裴斯承这一双迷醉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清明。

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西装裤布料,宋予乔把手伸进去就,自然就触碰到他大腿灼烫的温度,蜷曲了一下手指,觉得心跳加速,呼吸有些滞涩了,瞬间就觉得手滑,房卡怎么都拿不到手里。

不过裴斯承没有什么反应,宋予乔就佯装镇定,将他裤袋里的房卡翻出来,滴的一声,门打开了,她拖着裴斯承进了房,打开了灯。

宋予乔费劲地将裴斯承摔在床上,他紧紧皱着眉,口中仿若无意识地喃喃:“水”

看来是酒劲儿上来了。

宋予乔倒了一杯水给裴斯承递过来,扶着他坐起来,忽然,裴斯承的眼睛睁开,然后在下一秒钟,直接翻身将宋予乔压在了身下。

宋予乔手里的一次性纸杯哗的一下全都倾倒在两人身上,她身上的衣裙下摆,以及裴斯承上身的衬衫,打湿了大片。

“裴斯承!”

她大叫了一声,两只手撑在压在身上的裴斯承胸前,胸腔里的心跳声嘭嘭嘭,似乎是要冲破胸膛跳出来,但是,直接瘫软下来,趴在了宋予乔的左肩处,呼出的气息灼烫了肌肤。

宋予乔心跳如雷鼓,叫了两声“裴总”没了反应,就一下子将裴斯承从身上掀翻下来,也没有再管他到底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去洗手间洗脸,直接就夺门而出。

送裴斯承来酒店,本来就是个错误!

她匆匆忙忙跑下去,出了酒店门,清凉的夜风一吹,才把心头那一股燥火给吹散了。

在招手上出租车的时候,宋予乔反射性地抬头看了一眼酒店上面的房间,一排排窗户有的明有的暗,她目光锁定了其中一扇黑漆漆的窗户,心里倏然一跳,将散落在耳边的鬓发挂在耳后,俯身上了出租车。

就在其中一扇黑漆漆的窗户前,裴斯承正靠着窗台站着,一只手携着烟,一只手把玩着一个黑色金属质地的打火机,那一双眼睛里哪里还有半分迷醉,黑色的瞳仁就像是幽沉的深潭,清明见底。

他会醉么?

恐怕他活了这三十年,除了这一次在宋予乔面前装醉,就没有喝醉过酒。

指尖还有刚才触碰到宋予乔的手腕残留的体温,裴斯承拇指扣在右手的虎口上,将打火机啪嗒一声打开,橘黄色的火苗上一丁点淡蓝色,好像是暗夜里的蓝色妖姬。

他的视线落在出租车开走的方向,舌尖舔了一下下唇瓣。

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宋予乔回到宋家,门卫照例把她拦了下来,仍旧是前天她匆匆忙忙要进去找宋翊,却被拦下来的那个年轻小伙子。

“怎么又是你啊?”

小伙子看起来精神奕奕的,可能是为了值夜班,白天已经充分补觉了。

宋予乔耸肩:“我这次来找宋老太太,她是我奶奶。”

小伙子狐疑的一笑:“你等下,我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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