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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风记之天地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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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前篇十五 福祸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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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可下葬!”前堂内尤俊达又是一番说辞说出。秦琼心说:你还真能瞎编啊!只听说过刚降生的婴儿有过百天的说法,哪有死人还要过百天才下葬的说法?百天以后下再葬,这大热天的怕是尸体都臭了吧!可是他见尤俊达一副丝毫不心虚的样子,也不好直接拆穿,便又问道:“照此说来,想必一个多月以前,登州府的皇纲在长叶林被劫一事,也并非尤庄主所为了,那尤庄主可知皇纲是何人所劫?”

  “皇纲?什么皇纲?”尤俊达满脸不解的说道:“秦兄,百善孝为先,干娘过世,百天孝期,小弟怎敢在孝期行刀光之事!至于皇纲之事是何人所为,这期间庄内兄弟被我严令禁足,不曾探听过此事。”

  “哦!这样啊!既然尤庄主还在孝期,愚兄也不便多做打扰,就此告辞!”秦琼起身站起,刚走两步又回头说道:“尤庄主,令堂作古,愚兄与尤庄主也算有些交情,不知可否容兄一瞻令堂遗容?”秦琼说着,一手已搭上棺材上面,目光看向棺木的同时,眼角则瞥向灵堂内的众人,只见这些人一个个都把手伸向腰后,看样子只要他一动手开棺,这些人立刻就会上来结果了他!

  秦琼心说尤俊达不愧是一方首领,做事还真是缜密,三月孝期的说辞虽然听着牵强,但只要他敢当场拆穿,灵堂内众人立刻就会上来擒住他。而他由于是空手进门,双锏尚在马匹上没有取下,又怎么敌得住这么多人围攻!秦琼认清形势,当即假装没看到,而是抬头看向尤俊达,继续征求他的同意。

  “秦兄,这样不好吧!我干娘棺木已封,你此时开棺,岂不是陷我于不孝?”尤俊达的回答正和秦琼心意,秦琼便顺势说道:“既如此,愚兄也不为难尤庄主,只是你我毕竟相识一场,我既然来此,也应给令堂磕几个头才是。”

  尤俊达见秦琼神态不似有假,也就允了。而秦琼也果真走到堂前,对着棺木磕了三个头才起身离开。秦琼一走,尤俊达一颗紧绷的心总算放下了,当即解散众人,撤去香案,换回各自的衣服,一应事毕,下人正在打扫灵堂,朱能也端了一杯茶递给尤俊达,然而尤俊达刚喝一口,就有守门之人来报,说是秦琼又回来了!

  尤俊达惊得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连忙又将一众手下叫了回来,他自己也在匆忙穿上孝衣后,赶紧去门口见秦琼,以争取更多的时间让众人准备。只是他一出二门,便看见秦琼手里拎着香锞纸马已经到了面前,而腰间还挂那两把成名战器――瓦面金装锏。尤俊达心有疑虑,但还是迎了上去问道:“哎?秦兄,你怎么又回来了?”

  秦琼看着尤俊达的脸,原本的苍白已然全无,更多的却是红光满面,与先前姿态判若两人,秦琼佯装不知的答道:“适才路过街边的丧葬店铺,觉着单是磕头还是有失礼数,所以买了些香锞纸马再来给令堂上些香纸。不知令堂的香案可曾撤去?”

  “秦兄说哪里话,家母还有二十天才满白百天之祭,香案怎会撤去,秦兄请!”尤俊达说这话时,心里也有些不确定,之前收拾灵堂时,香案的确被撤去了不假,但是他这次出来时还没有来的及安排这个,尽忙着穿孝衣了,里面的人有没有把香案摆好还真不好说。

  果然,两人一步入二门,就见灵堂内的众人一个不少,唯独堂前香案却没了踪影,急得尤俊达连忙喊道:“朱能!老夫人的香案谁让你撤掉的?快抬回来!”

  “不用了!”这时秦琼一把抓住尤俊达下摆往上一掀,嘲讽道:“尤庄主,丧期着重彩,还装什么孝悌!”原来尤俊达因为急着去拦秦琼,根本没来得及换下衣服,只匆忙套了孝衣就出去了,走动间内里红色衣裤影影绰绰,早被秦琼发现了。

  尤俊达情知事败,向后一下挣开秦琼的手,孝衣也随之被扯烂,又喊出一声“动手!”院内众人立刻上前围住秦琼。

  “怎么?尤俊达,你还想杀我不成?”秦琼这句话问的倒不是没有原因,他与潞州二贤庄庄主单雄信有些交情,而单雄信又是十八寨的总寨主,尤俊达若是今天动他一下,单雄信绝不会饶了他。

  “秦兄说笑了。”尤俊达陪着笑说道:“我哪敢杀您啊!只不过想强留秦兄在我这庄上多住几日,等皇纲的事一过,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么说皇纲确实是你劫的了?你可知我若不能交差,济南府上下官员尽皆会被问罪!你的命是命,济南府全体官员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呵呵!”尤俊达冷笑两声,问道:“秦兄,话既然说到这份上我也问你一句,黄河两岸你也走了不少了,你觉得现在除了登州府和北平府,天下间可还有一处让百姓安身立命的地方?就说观云寨王伯当那里吧,以前洛阳还是京城还好,可自从迁都洛阳以后,那里百姓的赋税又比以往多出一倍,多数还不是被官府中饱私囊;再说说天水寨齐国远那里,前几日我派人托他帮我给罗成带份礼,可你知道回来的人怎么说?因为那里靠近运河,朝廷又明令运河两岸不得有有碍观瞻之物,当地官府竟然派兵驱逐百姓。现在倒好,百姓居然还要靠我们这些占山为王的人接济,说出来简直就是个笑话!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官府,别说牵连济南府一个,就算再多几个,我尤俊达也绝不心疼!我倒是要劝劝你,秦兄!你也趁早脱了这身官皮,省的他日被老百姓戳着脊梁骨骂!等这次皇纲事了,我想你也回不去了,干脆入主我们十八寨,我们绝对乐意尊你一声哥哥!你要是同意,明天,不!现在我就可以让人去济南府把伯母、嫂嫂和令郎接来,咱们在此义结金兰,我这汝南庄庄主之位,甘愿让给你!如何?”

  “住口!”秦琼厉声喝止住尤俊达。他虽然也知道这些年朝廷失德,可是从未有过反叛的想法,他姑父罗艺,姨父邱瑞如今都是朝廷重臣,他若是反叛,莫不是有辱门楣?可是十八寨之人急公好义,他更是心知肚明,否则这些年他又怎会与这些人交好。“朝廷固然多有失德之政,但朝内亦有肝胆忠信之人,为人臣者,岂能因君主一时失策便昭然反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圣上固然有过错,但倘若有朝一日能幡然醒悟,偃兵止戈,大隋社稷再度兴盛也并非不可能!尤俊达,今日我来此只为皇纲一事,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今日只要你交出皇纲,我可以不抓你归案。皇纲追回,济南府纵然不能完全脱罪,但至少不会再有杀身之祸,如何?”

  秦琼想的是挺好,然而尤俊达却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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