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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瑜楚厉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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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欠了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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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御书房内陷入死寂。

赵瑜背脊挺直的跪在那里,乌黑的眸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

天子端详着,忽的放下奏折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这动作轻佻,不是君臣之礼,更像是召唤宠妃,赵瑜犹豫了一下,起身走过去,还有一步之遥,便被抓住手腕拽入那人怀中,那人不容拒绝的拥着他,复又将刚刚看过的奏折打开,靠在他肩上一本正经的看了起来。

“陛下……”

“朕每日看这些折子甚是辛苦,爱卿不妨帮朕看看出出主意。”

那人低声说着,像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一般,叫赵瑜浑身都僵得不可动弹,垂眸却扫见奏折上的字句:赵家居功自傲大逆不道,如今虽已斩首,尸首当暴尸三日,再丢于乱葬岗,以儆效尤!

暴尸三日?以儆效尤?这都是些什么混账提议?

胸口刺痛,却感腰上有了动静,赵瑜惊诧的回头,这可是在御书房!

天子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爱卿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那人问着,眼底一片冰凉。

这是在御书房,是文武大臣商议要事的地方,可这人如今却一本正经的如此作为。

白日宣淫,君臣乱德,祸乱朝纲。

随便一条罪名压下来都够赵瑜死无葬身之地,他知道自己该反抗,甚至该以死明志,可身体却不自觉放软,像一头矜贵自持的鹿,落入重重陷阱以后,也只能顺从的跪下,逆来顺受。

赵瑜皱眉,浑身紧绷,额头冒出冷汗。

“爱卿这样紧张做什么?怕朕吃了你么?”那人在他耳边低喃,重音放在‘吃’字上,暗示意味十足,轻挑得带了羞辱之意。

赵瑜咬牙,强压下恼怒和内心薄弱的不堪一击的自尊,和赵家还摆在菜市口无人看管的五十三口的尸首相比,这些一文不值。

想到这些,他不能他的眼已熬得通红,泛着潋滟的水光,叫人一看就心生怜惜。

那人自是满意他的反应,刚要囫囵吃下这顿饕餮盛宴,却听见他吸着气哀求:“求陛下恩准臣为赵家满门收尸!”

他的气息不稳,平日脸上的傲气荡然无存,姿态低至尘埃。

帝王冷冷一笑,猛地将他摁向怀里,在他仰着脖子失声惊呼之际,轻轻的笑出声来:“爱卿平日最是清高孤傲,没想到求朕的样子这么好看。”

话落,如猛虎过山岗,似要将他整个人劈成两半,又像是要将他的灵魂都撕成碎片,再也拼凑不起来。

赵瑜无力思考,只能随着脑海浮沉,分不清今夕是何年,自己又身在何处,仿佛坠入无边炼狱。

后来的后来,他被惊得脑子一片空白,不顾君臣之礼,隔着龙袍一口咬在那人肩膀,眼角逼出泪花,哽咽着问了一句:“楚厉珩,我欠了你什么?”

楚厉珩,乃当今天子之名,举国上下,无一人敢直呼天子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