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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空空皆是迷眼障 浩浩唯有舍身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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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暅之和寇冠云两个人都有股骨子钻牛角尖的劲儿,

  一聊开学术,各个引经据典,万分讲究,想刹车都刹不住。

  两个人从晌午聊到深夜,连饭都忘记了吃,谁还能记得白天那些小误会?

  太室很快便恢复一片其乐融融。

  可是少室的大变故可没有那么快揭过,由冯亮主导,觉法大师辅助,兰若寺对四夷馆客居僧,以及新入寺的低阶沙弥,比丘进行了彻底摸查,分批审问。

  庆云等人因为有小龙王的这层关系,自然不需要单独候答,但是萧衍却被友好的告知需要排队等候质询。

  诸人不在的时候,这些质询工作其实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仍在排队的不过寥寥数人。

  萧衍和太史叔明自然排在最后,在他们前面的是智大路,苏鲁,许黄玉以及郁闷。

  庆云让二女先扶刘赢和莫愁姑娘去休息,他在这里陪一下萧衍。

  毕竟萧衍是南人贵族,可能被有意留难,若是多个人证,总是好些。

  不一会儿,郁闷被唤了进去,候审室里便只剩下了智大路,苏鲁,许黄玉在用三韩方言交谈的声音。

  许黄玉本是西南东离国人,没想到却说了一口流离的三韩方言。

  庆云瞧着她望着苏鲁的模样,心中暗叹爱情伟大。

  那三个人越聊越是激动,声音渐大,庆云耳朵里无意间扫到几句,忽然皱起了眉头。

  萧衍把目光投向庆云,仿佛是在问,

  “怎么?你还懂三韩方言?”

  庆云微笑着摇了摇头,表情不再那么严肃。

  就在此时,郁闷已经推门而出,换了智大路三人进去。

  庆云和郁闷算是相熟,见她这么快就出来了,难免发问,

  “这么快!里面都问些什么?”

  郁闷两手一摊,耸了耸肩,庆云的一对眼球都跟着一颤。

  只听前者漫不经心说道,

  “不过就是问问,这几天干什么,和谁在一起,看到过什么可疑的人?

  我就说我在抢男人,一直缠着那个负心汉子,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除了和我抢男人的臭婆娘。

  冯亮大人似乎对那个臭婆娘很感兴趣。

  我说那臭婆娘被我打得脱了衣服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看上去有些紧张,却没有再多问什么,便放我出来了。

  对了,那个负心汉子呢?”

  “哦?你是问二哥啊?”

  “不然问谁?问你?你这没长熟得小娃儿吃得消吗?”

  郁闷一边说,一边挺身向庆云凑了几步。

  庆云今天的视神经刚刚被莫愁姑娘轰炸过,现在郁闷向前一挤,他大脑中的图形处理器风扇忽然就开始转动,嗡嗡作响,脑补出几千帧的画面,顿时就不淡定了。

  连忙讨饶道,

  “嫂子,嫂子,我知道!

  只是二哥他,这几天会留在太室与观云道长叙旧,所以……”

  “哼!”,还不等庆云说完,郁闷扭头就走了,

  “想躲老娘?哪儿那么好躲?

  躲进地缝里老娘也能把你挖出来绑在腰上!”

  “好彪悍啊!”

  太史叔明看得暗暗咋舌。

  “哎,也不知道我是该说二哥福气好,还是他倒霉。”

  萧衍也是叹了一口气,

  “阴阳相照,相生相杀。雌雄片合,于是庸有。

  安危相易,福祸相生。缓急相摩,聚散已成。”

  “庄子这段话用来解释男女之事,这到真是,还真是,贴切……”

  本来庆云是想回怼萧衍的,可是越琢磨越觉得是那么个意思,最后竟然就承认了。

  没有了那几个韩地大嗓门,三个南人也终于可以开口聊几句了。

  直到他们又被一阵喧哗打断了话头,便知已轮到他们,一起入室受询。

  哪知冯亮在三人面上扫了一眼,露出了似笑非笑得怪异表情,便对庆云和太史叔明道,

  “贫道想和萧公子单独谈谈,不知二位可否行个方便?”

  二人对望一眼,只能泱泱退了出来。

  太史叔明奇道,

  “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别人都能一起问,我们这,还要对口供吗?这

  是在当重案审啊!”

  他在这里正发着牢骚,却看见又有人来排队了。

  头前带路的还是一位首座,正是日间在缑氏镇上碰到的佛贤大师,身后跟着的,正是杨绍先。

  后者低着头,目光闪烁,一副心虚的样子,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庆云忙向佛贤大师打招呼,后者也微笑回礼,

  “我们又见面啦!日里在缑氏镇上没有看到小龙王,莫不是他另有要事?”

  庆云连忙应是,将高贵人遇刺小龙王离寺的事情大概提了一下。

  “哦,那倒不巧。前些时候,贫道和觉法抄录武经太过投入,以致疏忽职守,走了尔朱新兴,眼下终于抓回个人证,正要找小龙王一起议计,不巧他却不在。

  那贫道只能先和冯道友商议商议了。”

  庆云望着目光闪烁不定的杨绍先,心下大奇,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和杨洌居士相熟的吗?

  杨洌居士可是连胡世玉,道人大统都信任的人,

  心中想着,嘴里就难免问了出来,

  “杨公子,难道不是和杨洌居士一起自仇池来的吗?”

  杨绍先见庆云这么问,忙如求救般叫道,

  “我,我冤枉啊。杨洌是我姑姑,空空空空大师是我表兄,我怎么会有问题呢?”

  庆云将目光转向佛贤,显然也想知道答案。

  后者一声冷哼,指着杨绍先说道,

  “当日你雇了两辆驴车从寺里拉到缑氏镇上。

  那些东西在缑氏镇几乎没有停留,便又转运向西北。

  根据冯道友昨日的密报,尔朱新兴已经在平城露脸。

  如果他不是跟着你的车队离开,避过盘查,那究竟是如何飞到平城的?

  你从寺中拉走的两车货物,又是什么东西?”

  杨绍先听到这里忽然闭嘴,不再发声。

  庆云口中忽然鼓囊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不像是中原语言。

  杨绍先听到以后整个人就像触电一样跳了起来,用见鬼一样的眼神望着庆云。

  庆云将他的反应看了个仔细,忽然长叹一声,飘身而去。

  此时月已上柳梢,庆云返回皆空堂,并没有先去看刘赢,而是来到隔壁女舍,轻轻扣响门扉。

  莫愁的声音最先响起,“啊?可是刘郎?”

  “不,是我,庆云?”

  “庆师兄,你是来找我说话的么?”

  殷色可拖着银铃般的笑声,开心地叫了起来。

  “哦,不是,我是有些话,想找四姐单独聊聊。”

  “哼!”,殷色可这小妮子明显是气到了,不再作声。

  随着一阵悉悉索索,采亭披了件外裳,迎了出来。

  月光照在她的面上,微泛酡红,想来心中颇是欣喜,

  “云弟,有什么事吗?”

  庆云掩了房门,拉了采亭的手,坐在廊下,忽然将他震住杨绍先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向采亭问道,

  “这一句是什么意思?”

  “哎?这是三韩方言,你怎么会了?”

  “我是听智大路他们几个说的,你先讲讲,这句什么意思?”

  “这句话是说,你不要再抱着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了!”

  “哦。”,庆云略有所悟,随后又问道,

  “四姐,日间你在茶楼的时候,说总有一天我也要如孝烈将军一般,亲驰马,誓崆峒!

  为什么誓崆峒?有什么特别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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