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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陷入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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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说话。我不认为象我这样的人,北大还能有力量让我重生。“你记得刚认识你时就对你说,想你是我姐姐么?”东子突然转变了话题,而且转得有些突然。

“那又怎样?”我有些茫然。

“我真的想你是我姐。让我们超脱男人、女人,躲开现实的纷扰,成为一生的亲人。”

“不可能的。姻缘不成情谊在?你见过?”我嘲讽地望着东子。

“可能的。求你。和我试一试。”东子恳求我。

命运就喜欢重复、对称和变奏。可我不喜欢这样。我对东子说:“不!”

“如果你是我姐,我就不再去管别人怎么想。我会理直气壮地对你好。真的,我也离不开你对我的那份好。”东子继续恳求,他的目光里透着真挚,也透着急迫和惶恐不安。可我的心更惶恐!

“那份好不是姐姐对弟弟的。”我又陷入了绝望,我好像眼看着什么正在离我而去,我想努力抓住。

“可以转化。试试转化那么一下。”东子不放弃他的念头。“答应我,试一试。”东子固执起来。

“我——不知道。随你吧。”我突然感到很累,是那种虚脱后的感觉,我有些妥协了。

就这样。我有了去处,出院后就去北大读书。而且和东子从此后成为姐弟,亲情式的姐弟。当晚我们在一阵阵胡乱的大笑后,还签了个协议。我只是陪着东子玩的。只是想给东子一个安心。

姐弟协议

(契约)

今衰人甲乙二人无力面对现实之污浊世界,由各路深情之好友,将衰人甲乙二人纯净、美好之心灵帖于户外,招摇过市,并流行于大街小巷。痛哉!哀哉!

随衰人甲(姐)有衰人乙(弟)胁迫,砸锅卖铁,遂仓皇逃之崇高之都北大之革命熔炉。

衰人将扬起竹竿般的手臂,默默为衰人甲收拾残局。

此非笑谈。至此为信。

衰人甲:欣儿 衰人乙:东子

(衰人甲乙曾是一段时间里我们互相的戏称。我们之间的称呼总是即兴而起,叫一段不知怎么就换了。比如害虫何以鸟,比如坏东西和好东西,比如大木头和小木头。而现在他叫我“欣儿”,我则叫他“东子”。总之,以及很多吧。)

此协议有东子口授,我来执笔。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我愿意陪着东子他入梦。任何他要的梦——可能的、不可能的,根本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我只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武汉。可东子不准我走,东子说,再怎么着也要把身体养得壮壮再走,我答应东子,出院后,在家里认真调养身体,等开春再去北大读书。

很遗憾。我自杀两次后,又回来了。回到这个不能给我爱情的现实生活里来。一切仍然在,只是我和东子莫明奇妙成了姐弟,还签订了那个姐弟的协议。

妈妈小的时候不知道因为什么起因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一个自杀的人,如果他发现自己危险时感觉到后悔,那是怎么也回不来的,如果他不后悔,那十有八九是死不了的。